
恬的歐洲隨想筆記《凱薩大帝:從暴風雨中歸來|埃及豔后詠嘆調》
2025 Jun 09 Youtube頻道曲目心情文
Giulio Cesare in Egitto: Da tempeste il legno infranto | Yu-Tien Tseng | Vienna - 2017 | recording
很多人都以為 淡寧跟我在台灣就是同學
然後約好一起出國的
但其實我們 是在德國的路上互相撿到的
下次有機會再來寫這個曲折有趣的部分
可以說在這麼廣大的德國土地
還能碰到對方 真的是很特別的緣分
我們在歐洲的經歷基本上是反過來的
聲樂學習歷程也相當程度上的互補
如果你還沒看過盪氣迴腸的淡姐維也納考試記
等下最後會附連結 歡迎點過去看看
———
比起淡寧在德國待考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我很幸運的在柏林唸語言班待了八個月
在冬天考試季跑了德國一圈之後
(噢這個經驗讓我對自助旅行的美好幻想去了大半,變得更愛窩著當宅女)
就考上德國國立羅斯托克音樂與戲劇學院
在某個融雪新芽初發的春天時
呼隆呼隆的就搬到小漁村去了
在那邊我就像魔女琪琪一樣
在港邊小城市 騎著腳踏車上下學(可惜不是飛天掃帚)
度過了還算平靜愉快的三年
但是 誠如我們自己在部落格、Podcast或直播上都提過的
我們出國的目標 從來就不是為了拿個學位就回來
考學校 在學校裡唸書
第一是為了簽證方便
第二是有個具體的結果可以向父母交代
———
淡寧跟我都是慢熟型的內向i人
就在她約我到漢堡去聽葛貝洛娃唱茶花女之後
我們才終於從「飯友」緩慢晉升為
「可以相互關心一些聲樂上事情」的戰友
———
那次去漢堡歌劇院聽完葛奶唱茶花女後
回到淡寧住的 距離市中心50分鐘以上
郊區租的小小房間裡
很不習慣的蓋著她從櫃子裡拿出來
唯一一套給客人用的毛毯式被套
聽她講著「學音樂的人應該心地都很真善美吧」
然後被我嘲笑「你是從外星來的嗎」
在那即將入冬的11月裡
鼻子過敏發作鼻塞 瑟瑟發抖累到睡著
之後過了一個星期左右
我就回台準備與廖家班的學弟妹們一起開音樂會
為了另一場即將到來的畢業考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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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說是「母女連心」
沒經驗過還真的不知道
原來曾經在母體裡共享血液 營養 細胞
居然到脫離母體二十幾年後
在德國那麼遠的地方 還能跟母親起共振
畢業考前有一段時間 我常覺得揣揣不安
本以為是因為即將畢業
對未來總是多少有不安定感
想說這應該是每個畢業生都要面對的
所以也就壓抑著這感受繼續準備考試
結果我後來回國
才知道母親那段時間生了場大病
在鬼門關徘徊了一遭
家人怕影響我心情 沒有人敢告訴我
在我得知母親病情後
那個奇怪的不安定感突然消失
我才知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
雖說我們在講有關聲樂技術的部落格文章裡
有寫過「點線是古老美聲唱法最重要的根本技術基石」
而這項技術在我27歲半
於蘆洲功學社開了第一場獨唱會
突然就當場在台上整合完畢後
我已經很清楚自己看待聲樂的方式
有了突破性的天翻地覆轉變
但音樂會後自我覆盤時
雖然覺得自己的確進步很多
台上歌唱情況也穩定了下來
但依舊說不出具體是哪裡不滿意
我並不是那種明明覺得滿意 卻說不滿意的人
或是對每個音符挑三揀四 雞蛋裡挑骨頭
其實我是個很大概的粗線條
能包容音樂會的各種突發狀況 並不視之為「缺點」
但對於一個整體性的基本概括情況是很在意的
到了第二場與學弟妹們一起開過音樂會後
我更確定自己對於美聲唱法的追求尚未結束
這還不是我滿意的樣子
但是對於要繼續在廣大的歐洲土地上
漫無目標的流浪?
還是回台灣
持續跟廖老師上課準備國際比賽?
母親雖然病情已穩定 無需旁人時時照顧著
可我是不是應該要回家才好?
那時有多方因素在拉扯著 我也一時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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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音樂會後回到德國
淡寧不久又約我去聽
葛奶奶在漢堡Laeiszhalle音樂廳開的獨唱會
帶著以上這些 在人生十字路口懸而未決的疑問
懷著朝聖的心情 前去洗耳恭聽
就在葛奶奶從後台走出來
唱出第一句
那我從開始學聲樂起
早已反覆揣摩千百遍的熟悉聲音時
我整個熱淚盈匡
在身體根本還沒有準備要哭泣的情況下
眼淚直接如瀑布流下 無聲的爆哭
我決定要再一次投入廣大的未知
不再有為了外在學位、比賽或工作這個考量因素
只是想找尋這純粹的藝術
———
淡寧跟我連人生歷程都有相當部分是反過來的
她從三歲起 聽了她媽媽買的
日本出的整套古典音樂CD
就自己說要學鋼琴
也就是說她從這麼小的時候
就很確定自己喜歡音樂 想要一輩子走下去
我當然也是喜歡音樂的
但自國小三年級進音樂班後
總是有著期末考 音樂會 比賽等等事情要注意
而我小時候是喜歡玩耍大過於練琴
對於成績或結果也不是很斤斤計較
(也許小孩的本性都是如此吧,只是我爸媽沒有壓抑我童心的愛玩部分)
所以其實一直沒有很確定
如果沒有這些外在的死線deadline
我還會願意持續投入嗎?
這些外在事件
反而模糊了「是否真正喜愛」這個焦點
那次聽了葛奶音樂會的決定
連我自己都驚訝
原來我對音樂的喜愛與投入
大過我自己原本以爲
———
很久以後我問淡寧
說你知道那一次音樂會
我一開始就狂哭嗎?
只是因為當時還跟她不夠熟
所以不好意思哭出聲來
淡寧說他不知道我有沒有哭
但她知道 在場的很多人
在葛奶唱出第一個音的時候就哭了
觀眾們迎接葛奶奶出場的掌聲
是一種如遇到熟悉老友的溫柔問候
而葛奶每唱完一首精彩的詠嘆調
觀眾更是表示
「我們已經聽你唱了千百遍,但我們還是最愛聽你唱」
這樣的掌聲
有一位藝術家
可以一輩子都在進步
一輩子與觀眾的一輩子
建立起這樣的深刻連結
怎麼不令人動容
即便我當時不在人生的選擇關頭
應該也會一樣哭的唏哩花啦吧
我們都希望成為那樣的藝術家
一輩子進步 一輩子和觀眾相知相惜
用歌聲與人建立最深刻的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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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維也納的前後
我徹底的反思了學院制的狀況
覺得與其為了簽證
不知道自己會再考到哪裡 又會跟到哪位教授的情況下
不如脫離學院這個體制
在更廣大的自由世界之下
找尋能解決我心中疑問的老師
在經過維也納前幾年的跌宕起伏後
在好戰友淡寧的介紹下
才終於找到了我們常提到的
古老美聲唱法大師 海蒂
———
這份珍貴錄音
是在剛跟海蒂不久
尚未有徹底質變前的最後留念
人總是有這種傾向
明明多少會被與自己相似的聲音起共振
但對自己聲音裡天生有的東西又不感滿足
又去羨慕自己聲音裡沒有的東西
學生時期雖然我是大家欽羨的對象
因為困難的花腔曲目
我可以視譜就演唱出來 不需要怎麼練
這是我很幸運擁有的天生東西
可是其他未解的技術
不知是否因為當時自己年紀還太小
所以總是無法掌握
後來有一次聽到葛奶奶上美國廣播的訪談
主持人問說 「你唱這麼多花腔的曲目,這麼多困難的樂句你是怎麼練習的?」
葛奶想了一下,回答說: 「花腔的部分我從來不需要練,但是我投入了相當的練習在其他部分。」
聽到這裡 我突然豁然開朗
原來天生的花腔女高音
是一種特別的聲音類型
即使是我崇拜的葛奶奶
也有其它她需要投入心血的部分
其實沒有多少人知道
聲樂學了這麼久
我常覺得自己總在看不見方向的迷霧裡
好不容易有時有些許曙光
但大部分時候卻又墮入深不見底的黑暗
可是即使如此 我還是沒有辦法徹底放棄聲樂
這已經不能只是用「熱愛」來形容了
它更像是刻在骨髓裡的一種 冥冥之中的業力
———
我們在維也納最後一個學位的教授
柯瑞塔小姐 有一次很認真的問我說:
「你對自己聲樂表現的評分是多少?」
我說:「大概70~80分左右吧。」
她擔心的皺著眉頭,說:
「你沒有對自己滿意過嗎?你要好好思考為什麼對自己總是不滿意,這點對你的身心健康來說很重要。」
這段對話的當下
我還很朦朧 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後來才了解到
柯瑞塔看出我的心境
這些黑暗有時是自己給自己的
不過這部分又是
維也納中後期以後發生的事情了
下次有機會再說這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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