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是一個
每天同時都有無數場地有演出的城市

之前我們有接觸過好幾個性質相似的演出場地
通常是百年以上的居住區老宅
某個你意想不到的樓層內部

老宅還是比較符合風水的
天花板會挑高到三公尺以上
兩面採光 三面保持通風
兩邊是窗戶
另外一個德文叫做Hof
也就是建築中間一個
專門空著來通風的小天井
如果你到大稻埕去看一些兩層樓以上老宅
也可能會發現類似的聰明設計

房屋主人通常是繼承了家裡的遺產
把它改建成
有個小舞台再加上一台平台琴的樣子
另一個比較小的房間
放些椅子譜架  演出者也可以在那邊換裝
這樣就成了很機動性的場地了

主人只需要管理演出Schedule
和偶而場地維護一下
這樣就有一個不錯的被動收入來源

曾經有一個主人說
因為他實在太喜歡聽音樂會
所以把房子改成演出場地
這樣他每天晚上 就都有音樂會可以聽了 

———

那邊尤其老一輩的人
很喜歡聽「不完美」的學生發表會
或是「名不見經傳」演出者的音樂會

其實很多曲子 他們已經聽得很熟了
也或許自己以前也有學過
所以都非常知道演奏的細節

但他們樂於從這些不完美不有名當中
挖掘出許多令人開心激賞的高光時刻
聽說老一輩的經紀人 也常都是這樣
帶著如田野調查般的精神
一場一場音樂會的聽
找尋著值得推薦與合作的音樂家
跟現在只從
有名的大比賽裡去挑合作者的情況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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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跟海蒂學了一年半兩年左右後
海蒂幫淡寧跟我策劃了一場兩人的音樂會
重唱的部份她推薦我們許多
Pauline Viardot改編的曲子

最後因為曲子太多
音樂會太長
所以把這首 改編自布拉姆斯的波希米亞人刪掉
當時我們覺得很可惜
所以回台這個演唱版本
不但是這首在台灣的首演
也是我們第一次的首演

———

這首曲子沒有那麼容易被演出
主要是因為難度太高

作曲家寶琳小姐自己本身是戲劇次女高
她應該是完全用
自己聲音可以負荷的方式改編這首曲子的

所以首先需要找到兩個聲音偏寬廣的女聲
再來就是兩個人的聲線與音質要能符合
最後就是兩個人在音樂上還要能配合的很好
因為這首的風格與速度是非常多變的

當時我們兩個人各自練習是沒有問題
合起來就很頭大

感謝當時聲樂Coach謝欣容老師
把我們這兩匹暴衝的野馬好好栓在一起
幫我們好好徹底的整理/規劃/定調一番
使我們在詮釋上有了可以整合的一致性
也給了許多精彩見解
讓我們在演出時可以有些美麗的高光時刻

———

每次講到這首波西米亞人
我總想提提小時候的糗事

我國小三年級進音樂班開始學小提琴
大概四年級上學期的時候 期末考就是拉這首曲子
平常練習都沒出什麼狀況
上台就是會有各種奇妙事情發生

第一第二句是在最左邊的G弦和D弦拉沒有問題
第三句要衝到最右邊那根細細的E弦去
然後.... 我那個細細的E弦
就在台上當場斷掉.....

我當下整個傻掉
呆若木雞地放下琴 「老師我弦斷了....」

大概因為我呆滯的樣子有娛樂到評審們
老師們立刻笑成一團

安慰我趕快下去換弦「等下再來拉齁不用緊張」
結果那次考試不知怎的成績就開始變得特別好
以至於到小六的時候
我是坐在第二小提琴副首席的位置
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謎之音：所以考試要做特別的事情刷存在感？）

（誒好像不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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